欧洲犹太裔:我们的世界已被颠覆


巴以爆发新一轮大规模冲突已经一个月,世界各地的犹太人迎来痛苦一幕:反犹太事件激增。

◆冲突爆发后,法国国民议会下议院议长娅埃尔·布朗-皮韦出席挺以集会。

◆冲突爆发后,法国国民议会下议院议长娅埃尔·布朗-皮韦出席挺以集会。

“扎营”这个词曾在一些反犹主义文学作品中被广泛运用。早在1890年,被称为法国反犹太主义教皇的记者兼作家爱德华·德吕蒙(Edouard Drumont)在著作《最后一战》中如此写道:“犹太民族无法生活在任何有组织的社会中,它是游牧民族和贝都因人,一旦在某个地方安营扎寨,它就会摧毁周围的一切。”

只不过,梅朗雄的所作所为更多被视为一种竞选策略。2022年总统大选后,法国当局试图解读为何会有69%的穆斯林选民将票投给梅朗雄。按照传统,法国社会平民阶层一般会投票给极右翼。

不少分析指出,近年来梅朗雄对穆斯林移民群体“宠爱有加”,在各种场合公开站队该群体,在禁止穆斯林女性穿戴罩袍(burqa)等问题上,他甚至不惜与主流社会决裂。

与此同时,法兰西不屈服党与犹太群体的关系则急转直下。法国《解放报》今年7月曾以“梅朗雄和犹太人:一个决裂的故事”来归结两者的关系。一位部长级官员如此形容双方的紧张关系:“你将一位法兰西不屈服党代表放到玫瑰街(巴黎市中心犹太人聚集区),他将面临被私刑处死的危险”。

认为哈马斯的袭击是以色列政府数十年得寸进尺的压制行为所导致,成为一个颇具代表性的观点。10月12日,23岁的犹太裔博士生内塔·菲贝什(Neta Fibeesh)在伦敦莫宁顿街地铁站口张贴被哈马斯绑架的以色列儿童的海报时,遭到一位穆斯林男子的质问。对方说,这些以色列儿童被绑架和杀害是因为“他们人民的所作所为”,“这是因果报应”。

在法国,一些犹太男子出于恐惧,外出前会摘掉头上常戴的基帕帽,也有人因为担忧而取下平日悬挂在门框上的犹太经文盒(Mezuzah)。11月4日,一位30岁的犹太裔妇女在里昂的家中被一名男子刺伤腹部,警方在其门上发现了标有纳粹十字架的涂鸦。

摆在法国犹太人面前的选择显然是艰难的。正如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CNRS)学者丹尼·特罗姆(Danny Trom)所说,眼下发生的事情将给法国乃至欧洲社会带来深刻影响,因为“以色列作为一个全球犹太人的避难所,自1948年以来首次遭到如此打击”。特罗姆接着发问:“如果生活在法国的犹太人深感不安,还能逃去哪儿呢?”

眼下,世界正走向两个无法调和的极端。一边以“善”的名义期待以色列国防军夷平加沙,为此不惜牺牲数以万计的无辜平民,另一边则全心全意为袭击前者的恐怖分子鼓掌,毫不掩饰地表达他们希望以色列从地图上消失的愿望。一边质疑为何会有人无条件支持内塔尼亚胡这样一个将巴勒斯坦人视为“野兽”和“阴暗民族”的政府,另一边则利用一切机会指责以色列,却对穆斯林世界部分地区日益加剧的反犹太仇恨视而不见。

/ 张竹林 编辑 / 漆菲

排版 / 车儒昊